早在梁启超先生的《少年中国说》中就有:少年强则国强,少年独立则国独立。足见,少年的成长关乎国之命也。
每个时代,最饱含热情、最富有活力的是少年。他们没有处世之道的深谋老练,没有利益对比之后的权衡私利,他们的热情是慷慨的,精神是抖擞的,他们的是非观点明确,他们的情感真挚热烈,他们的言行直接坦率,他们是时代的开阔者,前进的迈步者,新鲜的尝试者。
他们是中国的大学生,因为一个笃定的信念,因为一颗满腔热血的心,一年又一年,一批又一批,相继走进祖国的大山,成为了支教老师。他们利用暑假时间前往山区支教,只希望可以为改善乡村教育现状贡献一份力量;他们将自己的所见所学传授给山区儿童,只希望能拓宽孩子们的知识面;他们与山区儿童谈心、做游戏,只希望能带给孩子们更多的快乐和温暖。当一场场教育接力行动相继展开,我看到的是一种感动在延伸。
走进星空下的耿沟小学
笔者和大学生志愿者们一同走进河南省汝阳县三屯乡的耿沟小学。随着车子向蜿蜒的山路里开进,越往里越是人烟稀少、草木丛生。偶尔路边的几个老人和孩子,在看着车子驶过时,目光都齐刷刷的追随到很远。之后在“不靠谱”的导航声结束时,车子停在了非常不起眼的校门外。据桂馨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冀志伟介绍,这所小学只有70多个学生,包括校长在内一共8位老师。其中有些老师要教一个年级的所有课程(语数英)。
推开校门,校园里仅有两幢简陋的教学楼,一个水泥地操场和一面悬挂在摇摇欲坠的旗杆上的五星红旗。我们首先参观了由新华保险浙江分公司捐赠的桂馨书屋,书屋不大,但图书摆放整齐,里面的书都是由志愿者们亲自分类整理上架,有外国文学、中国文学、神话故事和绘本等。绘本放的很低,方便低年级孩子借阅。
在志愿者引领下,我们参观了教室、办公室和宿舍等。教室的地面裸露着红砖,大部分窗户都是破的,或是缺了一扇,桌椅也“缺胳膊断腿”。这个学校唯一的“大件”电器就是多媒体系统了,可以插U盘播放PPT进行教学。但是这里的教师基本不用,由于普遍年龄偏大,不习惯用多媒体教学。校长、教务处主任的办公室还有志愿者宿舍都是由窑洞改造的,走进里面会有扑鼻而来的霉味和正在“激烈团战”的苍蝇群,所幸的是还有一台“救命”的空调让这个炎炎夏天不那么难过。女生志愿者睡的木板床是校长临时买的,男生则“以桌为床”、铺席而卧。
苦中做乐。不下雨的夜晚,抬头便能看见如栀子花盛开般的繁星,闪烁着仿佛在叫醒静谧深邃的夜空和大自然。支教是一场追光的旅程,即使前路忽明忽暗,时而被阴云遮盖,时而耀眼的触手可及,带给人们的却是永不湮没的希望。
支教课程多样化,搭起爱与知识的桥梁
为了给孩子们增添夏令营的乐趣,志愿者们没有开设语文、数学、英语这些“枯燥”的课程,而是根据学校资料、学生情况为孩子们开设手工、美术、音乐、书法、体育等兴趣课,极大的挖掘孩子们的思维拓展能力,培养兴趣爱好;为了加强孩子们的安全意识,还开设了消防安全逃生的课程;针对农村地区儿童卫生意识较差的情况,特地开设了生理课;为了有效利用起捐赠的书屋,每天都会安排阅读时间,低年级学生由志愿者带着大家读书,高年级学生采用自学默读方式,以此保证了每日的阅读量。
这些孩子都不害怕老师,更准确的说,他们都很尊敬这群年轻的志愿者。更出乎意料的是,他们对于上课这件事非常积极,明明早上八点半才开课,大部分孩子六点就在校外扒着栏杆望眼欲穿的等开门了。即使教学条件有限,学校基础设施陈旧,同时缺乏先进的教学设备,但是志愿者们依旧能够积极开展各种各样的课外活动。
在我们准备离开的当天,学校举办了趣味运动会——定向越野。志愿者们设计了九个小游戏,有气吞山河、托乒乓球绕障碍物、两人三足、跳绳等,每个志愿者都有三条线索可以让小朋友们过关,只有完成前一个游戏才能进行下一个游戏。趣味运动会的目的在于教会孩子们齐心协力,团结一致才能实现共赢。
青山绿水孕育着山村孩子们淳朴的求学梦,即便崎岖的山路也阻挡不住孩子们求知的渴望。正是有一群富有爱心的志愿者默默行动着,才使得这些孩子离梦想越来越近。
人生总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,和生生不息的希望
一条沿着陡坡向上延伸的山路,路边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低矮的砖瓦房,没有多余的装饰,是不同孩子的家。
每次放学后,志愿者们都会负责把孩子们安全送到家门口,羊肠小道上总是充满欢声笑语。孩子们会意犹未尽的讲着在课堂上刚学会的知识,唱着今天教会的儿歌,还逗趣似的给我们出脑筋急转弯。偶尔走进一个学生家里,不开灯的屋子是阴暗潮湿的,客厅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椅子,周围堆满了杂物,左边的卧室里只有一张靠窗的床,别说是像样的家具了,连生活用品都尚未齐全。其它地方我没忍心再看了,和屋里的奶奶寒暄了几句,她用当地的方言和我说了什么,我一句也没听明白。但是从她和蔼又欣喜的笑容中,我听出了,应该是感谢的话。
这里的留守儿童大部分是女孩子,父母远去大城市打工常年不回家,孩子就扔给了年迈的老人照看。老人们只懂得吃饱穿暖,并不明白教育这件事应该怎么做,毕竟他们那一代人本身也没有接受过太多的教育。而且这些孩子都有手机,如果没有这次夏令营,孩子们的暑假就在玩手机中度过了。
偶尔和志愿者聊天,我问他们为什么想来支教?这里这么艰苦夏天又这么热。他们的回答让我得到了些许感悟:一直以来想尝试做不同的事情,看不同的风景。想趁着青春还没有走完,让它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且有意义。人生经不起蹉跎。时间不等人,当决定去做一件事的时候,一刻也不想去拖延。支教亦是如此。
生活给你设了一个又一个的坎,而你只管跨过去就行
在听说志愿者们为了生存,一棵白菜能吃好几天的英勇事迹后,笔者和同行的人想帮助他们“渡过难关”,特地去县城买了新鲜的蔬菜和肉类,准备和他们“并肩作饭”。厨房的环境是相当艰苦了,但是“五脏六腑”倒是俱全,该有的调料和锅碗瓢盆一样不落。有些是校长提供的,有些是志愿者们自己带的。其中有几个志愿者姑娘能挑能扛,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“田螺姑娘”。她们几乎包办整个厨房。笔者自知不在行,只能灰溜溜的到校长办公室闲聊等着开饭。
餐桌是由课桌拼起来的大桌子,由于凳子不够多,小部分人只能站着吃,却比坐着能夹到更远的菜,索性大家伙都站起来吃饭了,各自品尝“田螺姑娘”的手艺,氛围显得更是其乐融融。
《在山的那边》里有说道,在不停地翻过无数座山后,在一次次地战胜失望之后,你终会攀上这样一座山顶,而在这座山的那边,就是海,是一个全新的世界,在一瞬间照亮你的眼睛。
这不仅是一次追光旅行,还是一次“变形记”
“与其说是我们陪着孩子长大,不如说是孩子陪着我们成长。孩子们身上有很多我们曾经的影子,却比小时候的自己做的更好,比我们更加勇敢、更加善良、更加自信、更加温暖。他们在定向越野时的机敏,趣味运动会时的努力,温暖开怀的笑容总是可以轻易的感染身边的人。”志愿者队长卢珊说道。
这次的支教之行带给孩子们的是充实的暑期生活,带给我们的是却是心灵上的撞击和震撼。就好像《变形记》里面城里的孩子到贫困乡村体验生活的故事。最大的触动是城里的孩子在某一个未发觉的瞬间长大了。但笔者更愿意看到的是,城里的孩子手拉着贫困山区的孩子走出大山,他们可以在命运书卷展开不久的时候就去看不一样的世界,去亲身体会不同的生活,或者触及心灵最原始的期待,或许从此种下一颗可以发芽的梦想,他们也许就会从此走出不同的人生。
曾有江一燕在广西乡村支教8年。她说:“走了许多路,看过许多风景,唯有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是最重要的。”支教的人会懂得,那些发自内心的笑容,那些嘴角带着的从容和坚定,是曾经走过的路留在心里的痕迹。
写在最后的话
这好似一场思想启迪的“朝圣路”,每个人都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,踏上了一条注定不凡的追光之旅,那些布满荆棘的旅程终会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。